就在格里戈利·奥尔洛夫变着法儿支走了波将金,而为自己排除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之后,格里戈利实际上已经从女皇身上捞到了许多好处。别的不说,他已经成为了帝国宫廷内最强硬的人物了。由于他与女皇间的私情关系,他处处站在廷臣显贵的上风。然而,既使这样,他的思想感情和欲望仍在发生变化。他觉得自己的地位还不够,他不满足一个女皇面前的角色。他虽然身居皇宫,一年能领到几万卢布的厚禄,但他还是觉得没有按其实际身价受到应有的酬谢。他想要得到更多正式的能被人承认的好处。在许多私人场合里,在他原来那些小哥们中间,他不仅非常不谦虚地炫耀他同女皇的私情,甚至不惜损害女皇形象讲述他与女皇的“床上戏”的情节。更不能容忍的是,他在许多人多的场合里扬言要纳女皇为妻,吹牛说:“主动权在我手里!”对这个变化,奥尔洛夫其他兄弟们也为他推波助澜,就连那个刚刚从流放地被召回的宫廷副枢密大臣别斯杜捷夫也找到女皇为他的设想鸣锣开道,他建议说:“陛下,既然彼得已去逝很长时间了,您也完全有权力再次结婚。如果您认为格里戈利还很出色的话,秘密与他结婚也是可以的。”女皇本人也不完全反对他们关于秘密结婚的策划。不过,她干什么事情都是理性的分析在前,她是很看重舆论和女皇形象的人。她担心贵族和军官们风闻她有与格里戈利秘密结婚的想法后会愤愤不平。在他们眼中,女皇是完美无缺的,小小的格里戈利算什么?最后,由于女皇嫁给了这个年轻人而使女皇的神化形象受到损害。老百姓们也认为女皇的正式丈夫是找不到的,整个俄罗斯是没有人能作他们的沙皇的丈夫的。他们宁可让这个位子空着,也不能凑合行事。此事被提到国务会上讨论过多次,正当大部分达官显宦、宫廷要员们进退维谷,难于决定时,帕尼开口说话了:“女皇当然可以随心所欲,同任何一个男人结婚的。但是,当她成为奥尔洛娃夫人的时候,她也就很难再当好一个俄罗斯的女皇了!”他生气地表了态度以后,带有挑衅性地站了起来,他那扑了香粉的假发在他突然站起来后碰在了会议桌边的帷幔上,在它的边上留下了一层白色的粉末。俄罗斯人表达自己的意见有自己独特的方式。帕尼离开座位后,其他与会的官员们也站起来,走到帕尼坐过的地方,用头发碰一下他撒落的白色香粉,一个接一个,直到把桌上的香粉全部沾尽了,以此表示他们完全赞同帕尼的意见。与会者只有副枢密大臣别斯杜捷夫坚决持相反意见。他回忆了伊丽莎白女皇在世时的面首阿列克谢·拉祖莫夫斯基。他说伊丽莎白女皇与这位心爱的面首也有过类似的婚约。因此,既然前朝女皇可以,也就有了先例。当今女皇完全有权力照此办理。根据别斯杜捷夫的提醒和指点,国会开始紧张地调阅当时的有关文件资料,以查证伊丽莎白女皇当初是否真的有过这种许诺。结果是一无所获。而当年的女皇面首拉祖莫夫斯基却出人意料地透露:这些文件资料在他的手里。如果国会需要,他可以提供这些文件。这件事又使国会讨论女皇秘密婚姻案陷入僵局了。叶卡特琳娜知道此事后,立即派出枢密大臣沃伦佐夫去找这个当年的面首,要求他立即放弃并交出这些文件资料。当沃伦佐夫奉命赶到拉祖莫夫斯基家里时,这位老人正在读圣经。沃伦佐夫向他道安后与他进行了实质性的谈话。他以女皇的名义向他保证:只要他能交出这些文件给女皇陛下,他就能以女皇鳏长的身份,跻身于宗室亲王之列。现在的宫廷会使他因此而每年得到一笔厚禄。到临终时,也可以按相应的身份为老人安排后事。拉祖莫夫斯基面无表情地听着沃伦佐夫传达女皇的旨意。这位老人虽已年近古稀,但面容、精神都还很好,一看便知他年轻时的英俊漂亮。他这时放下手中的圣经,仍然面无表情地走到沃伦佐夫面前,也不说话,也不表示亲切,站了一会,他以敏捷的动作转身走到壁橱跟前,取出一个镶有螺细的乌黑闪亮的小木匣子。他用钥匙打开这只木匣,从里面取出一卷用玫瑰色缎带儿捆扎好的羊皮纸,用嘴深情地吻了一下,突然亮开嗓门对沃伦佐夫说:“不,我这儿什么证据也没有。你就这样空手回去吧,去转告我们的令人崇敬的小母亲:我无法给她提供任何有关这件事情的秘密资料!”他说完就以快速的动作,把这个羊皮纸卷儿扔进壁炉里去了。沃伦佐夫见纸卷儿已经着火,一个大步上前就要从火里抢,但怎奈火势太烈,容不得他伸手去抓就化为一股窜得老高的火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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