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不是自愿背井离乡的……无奈那北边的军武蛮子整天蠢蠢欲动,以数千数万之众越境犯界。而雍华这边,虽有黩武城于最北顶着,但北方两州还是被搅得不大太平,一直留在那铁定就只有充军做壮丁的一条路能走。而徐汉子虽长得壮硕,可心底却不是胆大包天的主——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情,他是顶顶怕了,别说杀人,就连杀猪他都不行。既然家中二老前一阵已溘然长逝,自己又没娶妻成家,那就孤身一人南下碰碰运气,就算挣不到多少银子,能见见那被誉为‘天下华贵统共一石,雍华国都独占八斗’的雍阳城也是赚了的。
不过话说回来了,若是这糖葫芦的生意不好,糊不了口,那改行卖煎饼果子也是可……
“请问,糖葫芦怎么卖?”
一声清澈的嗓音,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之中。
壮实的汉子猛然抬头,看向那站在推车前的年轻男人。
这些南下的日子里,他也算是见过了不少衣着亮丽的贵胄子弟,明白了长辈嘴中所说的‘鲜衣怒马’究竟为何意。他本以为所谓的英俊潇洒就是那样的了……直到此刻。
年轻男人只穿着一身朴素白衣,五官虽很端正,算得上是浓眉大眼,但也没有到传闻中貌若潘安的地步。然而,也许是因为其那平和的神态、又或许是因为其不凡的气质、抑或许是什么其他不知该如何描述的缘故,姓徐的汉子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暗自在心中喊出了一句‘好一个玉树临风的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