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忧外困让顾嘉树已是怒火中烧,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正在做头发的中年女人,那脑袋那脸型,活脱就是弄一胖南瓜直接按到了肩上,没上锔油膏的那一半头发,看上去枯枯的,倒像是一朵开败成褐色的冬瓜花,乱糟糟地堆在头顶上。
顾嘉树觉得再呆下,那些像暴怒的话,很可能会像开了栅栏的兽一样冲出来,逮谁就给谁来上一口。他咽了口唾沫,把那群狂暴的野兽们硬硬地给咽进了肚子,瓮声瓮气地说我明天一早过来。
顾嘉树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果吧里的霍小栗已经避重就轻地跟米糖把事说完了,米糖当即就猜到了霍小栗把她叫出来的原因,但她不能明说,在米糖的人生词典里,什么叫聪明?聪明就是让人觉得你很二,很二百五,这样,谁都不会防着你,那些愿意把聪明表现在人前的,才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蛋。
“米糖,我不想冤枉他,我就想知道那五根白头发到底是谁拔的。”霍小栗抱着果汁杯转来转去,琢磨着怎么开口让米糖帮她去核实这事。
其实,就算她不开口,米糖也猜出来了,明白霍小栗是既拉不下脸来自己去美发厅问,又想弄明白真相,矛盾得很,所以,就想到了她。
米糖也觉得姐夫的那五根白头发失踪得很有学问,不要说作为妻子的霍小栗了,就连她这旁人,都觉得可疑,可是,在这个时候,她不能添油加醋,霍小栗也是聪明人,至于和稀泥似的宽慰,也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