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查培尔站起来,高举手臂至头顶。“如果你好一点的话,我现在该回家睡觉。你得上紧时钟的发条,彼得,时钟不保持转动的话不太好。”
葬礼结束的那天,彼得·蓝道回到农场工作。邻居查培尔家可以望见厨房的灯长时间亮着,他们起床前半个小时以前,还可以看到他的灯笼穿过庭院行至谷仓。
彼得在三天内修剪果树,自清晨第一道曙光出现,工作至天色暗澹得看不见细枝条为止。接下来,他开始整饬河边的大片平地,他犁田、辗平土地及耙土。两名穿着马裤的陌生人在他家出入,检视土质,并于离去时,带走几袋装满泥土的纸袋。
播种以前,农夫照例往来拜访。他们盘腿而坐,抓起尘土,捏碎指间的土块。他们讨论谷物市场交易的情形,回忆豆类大发利市的几个年头,及另外几年血本无归的往事。讨论归讨论,每回冗长的讨论结束以后,农夫种的谷类都如出一辙。某些人士的决定占有相当分量,如果彼得·蓝道或克拉克·迪卫特认为该种粉红豆类和大麦,那么这一年的谷物将大部分转种粉红豆类和大麦;因为德高望重的成功人士所采纳的计划,必有其因。农夫深信彼得·蓝道或克拉克·迪卫特有某种特别的预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