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条猎犬的主人是一位乡绅,他对另一位乡绅兼猎友的光临非常高兴。每个人对自己那一行的能手都会特别赞许,而在猎场上,谁的本领也比不过魏斯顿先生,谁也没有他那么懂得用声音鼓动猎犬,用欢叫声使猎犬精神抖擞起来。
在紧张的追逐中,猎人是顾不得讲什么仪态和礼节的,甚至连人的基本职责都会置之度外。要是有一个人出了意外,跌到沟里或河里,旁的人照样驰骋而过,毫不理睬,让那人听凭命运的安排。因此,尽管这当儿两位乡绅的坐骑经常靠得很近,彼此却不说一句话。然而猎场的主人几次看到每当猎犬奔错方向时,那位陌生人总把它们引回正路上去,他因而十分看重魏斯顿高明的判断,深深佩服他的见识;自然,魏斯顿的随从人数众多,也是使得对方肃然起敬的一个原因。因此,引起这场追猎的那只小动物一被干掉,狩猎一结束,两位乡绅就会面了,他们以乡绅之间惯用的方式互相问候起来。
他们的交谈很有趣,不过我们只能在本书附录或其他地方加以叙述,因为它与本书无甚关系,这里没有它的一席之地。第二次的狩猎结束了这段交谈,随后,东道主设宴招待。魏斯顿乡绅赴宴,痛痛快快地畅饮了一通,然后又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
这天晚上,论酒量,魏斯顿既不是主人的对手,也喝不过撒坡尔牧师。这完全是因为他身心疲惫不堪。但这丝毫无损于他的面子。他确实像俗话所说的,早已烂醉如泥,在饮完第三瓶之前,就已经不省人事了。虽然过了好半天才由人把他抬上床去,可是在牧师心目中,魏斯顿就像不在席上一样。他把有关索菲娅的事都讲给另外那位乡绅听,并且让那位乡绅答应:第二天早晨当牧师力劝魏斯顿乡绅掉头回去,不要再往前追的时候,他也将从旁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