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讶然道:“夫君何以如此说?”
杜甫摇摇头,他说不出所以然,但自信直觉却从未错过。
过了三日,忽有尚书省的佐吏到访杜甫在长安城外的别院。
恰巧,杜甫与好友送行,只有杨氏一人在家。
“尚书省公文,请杜君到家即行拆看,不得误了时辰”
那佐吏连番叮嘱之后,便又径自离去,只杨氏一人手中撵着那封厚厚的封口公文,沉甸甸的,不知是喜是忧。
到了傍晚,杜甫终于回到家中。
杨氏将尚书省的公文拿了出来,杜甫见到公文后,忽而竟笑了,“果如韦兄所言,脱运交运,竟在今朝了!”
“难道是迁转的喜讯了?”
杨氏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
杜甫却笑道:“是不是,夫人拆开一看便知。”
杨氏则连不迭摆手,“妇道人家岂敢亵渎台阁公文?”
杜甫却语意一转,“台阁中出自妇人之手的乱命还少了?夫人一双手勤谨持家,干干净净,何来亵渎之说?尽管拆便看开是!”
得了丈夫的鼓励,杨氏鼓足了勇气将厚厚的公文封皮拆开,抽出里面的一纸公文,看了几眼竟喜极而泣。
杜甫也是诧异妻子竟何以哭了?便抢过了那一纸公文,看了几眼也立时愣住了。
他虽然猜到了脱运交运,却料想不到,自己孜孜求官十载有余,苦苦而不可得,不想今日竟唾手而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