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知道了。”老头儿对公证人说。
克罗旭听了这话抽了一口冷气。虽然当公证人的都有镇静的工夫,但想到巴黎的葛朗台也许央求过索漠的葛朗台而被拒绝的时候,他不由得背脊发冷。
“那么他的儿子呢?昨天晚上还多么高兴……”
“他还不知道。”葛朗台依旧很镇定。
“再见,葛朗台先生。”克罗旭全明白了,立刻去告诉特·篷风所长叫他放心。
回到家里,葛朗台看到早饭预备好了。葛朗台太太已经坐在那张有木座的椅子上,编织冬天用的毛线套袖。欧也妮跑过去拥抱母亲,热烈的情绪,正如我们憋着一肚子说不出的苦恼的时候一样。
“你们先吃吧,”拿侬从楼梯上连奔带爬的下来说,“他睡得像个小娃娃。闭着眼睛,真好看!我进去叫他,嗨,他一声也不回。”
“让他睡吧,”葛朗台说,“他今天起得再晚,也赶得上听他的坏消息。”
“什么事呀?”欧也妮问,一边把两小块不知有几公分重的糖放入咖啡。那是老头儿闲着没事的时候切好在那里的。葛朗台太太不敢动问,只望着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