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汪曾祺的时候,常让人有斯人已逝之叹。记得先生曾经说过,有些东西,说没有就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这岂能不让人黯然神伤。
精明的老头
张中行到了晚年忽然就大红大紫、门庭若市了,真是妙不可言。你要几天不去书市,忽然去了,你会惊讶说,这老头子,真是精力旺盛呵,又出了几本集子。心里暗暗为他祝福,祝他长寿。其实说他是学者更为合适些,只不过他晚年的学者作家化倾向太明显,才使好多读者误解了他。我几乎收集了他所有的集子,在我的书柜中,这样的作家,或者还有学者吧,近、现代的,可没有几个。总体上来说,我最喜欢他的《负暄》三册,在午后的阳光下,或者在深夜的台灯前,随意地翻翻,那实在是一种享受。《禅外说禅》和《顺生论》我曾经下决心要认真读的,但都没有能读进去,这两本书实在太“哲学”了,这样粗略翻翻的结果是,我对自己说,这老精灵,几十年多少次政治运动他身处其中而能相安无事,不稀罕的。后来读《写真集》,其中有篇文章,《刚直与明哲》,加深了我对他的了解。他实在太有资格给我们讲人生和哲学了,现身说法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