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为如花美眷,却敌不过似水流年,时至此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会如此难过。
我从铺着波斯床毯的意大利雕花床上爬起身子,拂开覆在脸上的杂乱发丝,随手将滑到肩下的真丝睡衣带拉回肩头,最后看一眼躺在枕上那个眉眼英挺的男子,若非嘴角溢出的血渍,我只当他是睡着了。
“让我去换个装吧。”我微微一笑,优雅地从床上起身赤脚踩上红木地板,越过立在屋里的军装特工走进那间大到令所有女人疯狂的衣橱,里面挂着一件件流光溢彩的衣服。
“砰!”一声枪响,惊起兰花街沈公馆窗台上的几只白鸽飞入夜幕,然后有火苗从屋内燃起。
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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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叫苏玉梦,艺名儿小曼陀,十岁入常德班唱昆曲至今正好十年。我唱旦角,最拿手的是那曲《牡丹亭》,十七岁那年唱红了昆山大大小小的街巷,但也在那一年昆山沦陷。
沦陷后戏班散了,我一路流落到上海,现在我是百乐门的一名交际花,或者说一名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