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是在离村庄约一千米的山坡上。上公社中学的时候,学校尚未建好,只是几间风雨飘摇的课室。当时校长领着全校师生半工半读,一边读书一边建校。经过两年的努力,我们硬是建起了可以上课的教室。两年里我们为学校砍柴火、放牛、种田,上课读《毛选》。有一个上海知青是我们的语文教师,他为了鼓励我们多读多背,就设计了一个表彰栏,背一遍就贴一个五角星,他说,能背和能默写五篇文章,将来一定上大学、当记者。上大学、当记者对于一个封闭山区的学童来讲,是多么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啊!但那以后,我真的开始做梦了。
除了熟诵《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等《毛泽东选集》著作外,我把能找得到的有限文学作品都读遍了。通过读书,心灵的窗口终于打开了一个天窗。
随着我们的毕业,公社二年制初中又办起了二年制高中,我们又顺理成章的上了高中,没有任何考试。上了高中,半工半读取消了。一个星期只有一天劳动课,算是重视文化课的学习了。那儿的师资条件很差,在教过我们的老师中,只有一个是中专毕业的,其他都是代课教师。我的语文教师还是那位上海知青吴老师,他经常让我们把课文改写成戏剧、相声,然后让我们自导自演,这极大地调动了我们学习的积极性,在这个基础上,学校成立了文艺宣传队,我成为主要演员。除了在学校表演外,我们还深入各村演出,那段时光,单纯而快乐,在旷远无名的山村里感受青春生命深切的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