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新理学》所确定的这些形而上原则,冯友兰在“贞元六书”中的其他诸书中更多地探讨形而下,即“有事实的存在者”。《新世训》分析解释许多道德概念,以指导青年修养,只是法家、道家的气味稍重;《新原人》讲四种人生境界,由自然、功利、道德境界归于天地境界;《新原道》诠释中国哲学之精神以此完成“极高明而道中庸”的理想;《新知言》主要讲哲学方法,运用中国哲学的直觉传统批评和重新诠释西方哲学。在《新事论》中,冯友兰依据城乡差别以及士农工商职业差别,探讨东西方文化以及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文化的差别问题。至此,新理学的体系基本完成。
在谈到东西方文化时,冯友兰没有停留在简单的对比研究上,更没有简单地判定孰优孰劣,而是认为东西文化的不同主要是文化类型的不同,只有从类型上去比较研究东西文化的异同,才能抓住问题的关键。他说:中国人之所以长时期地不能正确地把握中西文化的异同,之所以长时期地在中国文化建设问题上歧异甚多,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当他们比较中西文化时,不知道区别文化的共相与殊相,缺乏一种文化类型的观念,因此难以在东西文化许多的性质中区分出哪些是主要的、本质的,哪些是非本质的、偶然的、次要的,无法突破东方的或西方的折衷地域界限,无法在对文化的思考中脱离文化个体而把握文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