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会来,但他没有。这让杨桃暗恼,旧小说里,常有侠盗飞刀留柬,直言将于某时来盗宝,这不正是他的作为吗?可过了子时,他仍没来。她假装不在意,暗暗望眼欲穿,但他没有来。
要知道,她可是有一车轱辘话要和他说呢!可他没来。打烊后,她又和赵晓松相约去吃夜宵,一前一后地走在夜里的长街,沿途明灯闪烁。
赵晓松不能忘情,絮絮说起于佳佳。失恋的人多半这样,将爱人的事迹来回咀嚼,藉此覆盖“已失去”的心伤,仿佛不想起,它就不存在。
是从何时爱上她的呢?他不记得了。她很小的时候,他就认识她,那时她还坐在童车里,穿小花裙,胳膊和腿像藕节,胖胖的嫩嫩的白白的,一看到他就笑,要抱抱。可她那么小!他不敢抱她,跳起来一溜烟地逃走了,双方父母在庭院里笑得很大声,是在笑他呢。
再跑回来,手里举着一支棒棒糖,巧克力味儿,剥开包装纸就往她嘴里送。她的妈妈赶紧来制止:“丫丫太小了,还不能吃零食呢,大点再说,大点再说。”又弯下腰来柔声哄她,“丫丫谢谢松哥哥,乖啊。”
事实上那会儿她才一岁多,还不会说话,睁着滴溜溜的圆眼睛,嘴巴咂吧咂吧,还拖着亮晶晶的口水,是个很白很白的奶娃娃。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她不会有印象,他却奇迹般地记着了。虽然那时他也才念小学,是个喜欢捏橡皮泥的不爱说话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