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怕?臣有什么好怕的。”
我道:“那你犹豫什么?”
他道:“臣只是在想,有件事臣很想做,只是做了也许要后悔……”
我已经快要忍到极限,强撑着问他:“那如果你不做呢?”
他想了想道:“也许会后悔一万倍。”
我果断勾了他的脖子,道:“与其后悔不做,不如做了后悔。”
将他揽入怀中时,身体里终于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花,耳畔是他极轻地叹了一口气:“殿下既然有这样高的觉悟,便不要怪臣对殿下无礼了……”
〔四〕
第二日一早,我揉着后脖颈从被窝中坐起来,浑身都像是散了架。昨日的记忆模模糊糊,我简单梳理,想起自己偷偷出宫,在锦歌楼宿醉,又历经茶馆的打抱不平,后来……
后来?我因这个词而身子一震。
目光落到身畔躺着的人身上时,身子又是一震。
一大早被震了两下子,饶是不该想起来的也全都想了起来。
我望着被窝中睡得安之若素的男子,想起昨日那一记手刀,不由得咬牙切齿。此人的锱铢必较简直已到达人神共愤的境界了好吗——我在千佛寺中赏他的那一记手刀,不知被他惦记了多少年,昨天总算被他找到机会,连本带利地还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