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齐落才又小心翼翼地拿了药粉敷在伤口处,他自己也在战场上受过伤,能想象这样的伤口敷上药该有多痛,可时夏就像是没有知觉一般,让晋齐落不由得有些担心。本来那么娇气的一个人,受了些磕磕碰碰也爱跟自己嘟嘟囔囔说上许久,可如今怎么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很担心时夏,对痛都麻木了。
为他重新包好了才起身去问:“时夏,你不疼吗?”时夏这才抬起头看着晋齐落的眼睛,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之上:“这里,更疼一些。”
晋齐落借口为时夏拿些吃的逃一般地离开内室,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呆在那了,时夏的模样,让自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酸涩。他没有办法继续去骗自己,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终于是自己,亲手毁掉了那个明媚如风的时夏。
时夏长乐城门祭父总是传到了满朝文武与皇上耳中,泰成帝召大臣南书房议事,他本以为杀时霄后晋齐落自然也就会贬时夏一并下狱查办。却没想到那日朝堂之上晋齐落说时霄一家罪不可赦,但时夏无辜,他愿意为时夏担保,竟是凭一己之力抗礼群臣真将他保了下来。更没想到今日竟能上书求赦定北侯示众,以军令相挟,不顾宗法礼制,执意请旨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