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正在成为新一轮病毒变异的风暴中心。
“我想,按照这个节奏,这座城市很快就要进入休眠模式了。”他瞥了一眼数码手表上不断跳出的新闻,喃喃自语,“还好刚办了通行证,来得及。”
所有被动接收的信息终于在我的意识中合成完毕:“我们……是在逃走吗?”
“你是被面罩勒到大脑缺氧了吧……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要出城。都什么时候了,别再任性了好吗?”
连乔易思自己也感觉到了事情正在往失控的方向发展,只好赶紧调大车载音响的音量,试图吞掉最后那句话。我和乔易思之间就像是有一本厚厚的密码本,单单“任性”这一个词就足以重启十年前所有不愉快的记忆。在我的想象中,每个人的意识都是一座七八层的小楼。如果说这些记忆悬浮在我的第六层,那么它们就应该埋藏在乔易思的地库里——它们被他的全沉浸模式挤压、碾碎,七零八落,却又顽强地渗透在他所有的行为中。我无从辨别哪些属于他对实验场景的应激反应,哪些属于他受残留记忆的驱使而对我产生的莫名感应;我不知道哪些属于蒙面纪,哪些属于后蒙面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