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行宫,周新璋先去寝房洗了个澡,然后听见外头有人说话的声音,他裹上里衣,也不避人,吩咐内侍放人进来。
来人是随他外出的侍卫队长陈璘,周新璋浴后披散湿发,却不掩通身风度,到底是皇帝了,气势上还是能唬得住人,拿得出手的,只要他——不一边接见属下,一边抠脚就好了。
“什么事?”
“启禀皇上,有人告密,说有极重要的事情要面圣……”陈璘没打算这么晚替人通禀的,可对方态度坚决,扬言若是晚了,耽误事情了他承担不起,还提到了这事涉及到周新璋的安危,他权衡之后,硬着头皮来求见了。
周新璋脾气是顺风走的,但凡你没做错他一般都是和风细雨,反之,那就是狂风暴雨了。
“让他进来吧。”
陈璘舒了口气,退到一旁让开路,从外头走进来一人,周新璋若有所思。
“奴才满贵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进门就噗通跪地磕头行了个大礼,当年满身皇室中人气度的中年男人似乎老了太多,佝偻着背,颤颤巍巍的跪着不敢动。
“陈璘说你要密告重要的事情,朕耐心不大,念及旧情就听你一言。”
两人根本没有半点旧情,反之是有些‘旧怨’的,满贵当初看不起他能成事,给他上眼药,还帮着王漾想撬他的墙角,这些周新璋记得个模糊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