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上是延绵不绝的雪山,除了山下有只糜花鹿悠闲地踱步,天地间一片空旷。
萧令宜走近,轻声问,“明宣侯觉得此画如何?”
“画技上乘,只是形似而神不似,失了风骨。”祁鹤安锐评道。
“这是我画的。”萧令宜本想假做生气模样。
可谁知祁鹤安瞥她一眼,“我知道。”
萧令宜想问他怎么知道的,可张了张嘴,却又觉得不必问了。
祁鹤安却突然张口道,“当年你说,厌倦京中的繁华,我说那以后我带你去北境看万年飘雪。”
“你没见过真正的雪山,所以画不出雪山的风骨。”
萧令宜内心一酸,勉强顺着他的话道,“是啊,真是可惜,希望以后能有机会见到。”
祁鹤安最见不得萧令宜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北境之人重诺,北境的雪山也不欢迎毁诺之人,太后这辈子,怕是都没有机会了。”
他声音冷的像冰。
刺痛萧令宜,也刺痛自己。
萧令宜受虐般仔细感受着胸口的抽痛。
自从祁鹤安回京,她心痛的毛病就发作得愈发频繁。
她平复了心情,假装没听到般转移话题。
“听说明宣侯今日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