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49年4月,唐太宗患了痢疾,病势日重。他自知不起,便将积极支持李治任太子的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叫到病榻前,将太子托付于他们。又对李治说:“有长孙无忌在,尔对天下事不必过虑”。
同年5月,唐太宗驾崩。李治终于即位,是谓高宗。
后来的事就不必说了,一度勤勉有为的李治,因为性格和身体诸因素而日渐惧内,终至大权彻底旁落。大唐江山也最终成了武则天的“周”天下——这无疑是苦心孤诣的唐太宗生前做梦也料不到的可悲结局。许多人扼腕之余,都发出唐太宗如果不易李治,大唐的社稷不至于倾危的感叹。然则,历史是不存在假如的。而且,在封建制度不变、统治阶级固有的内在矛盾无法克服这个大前提下,一切皆有可能。对此,蔡东藩的看法颇有见识。他在《唐史演义》中写道:
“魏王泰潜谋奈嫡,至承乾败后,太宗果欲立泰为储,幸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一再谏阻,方改为晋王治……或以魏王得立,当无武氏之祸,此语似是而非。武氏娇小倾城,能盅晋王治,宁独不能惑魏王乎?且魏王狡险,苟得立为太子,入承大统,势必加刃骨肉,尽杀弟昆,恐不待武氏临朝,始见唐室之尽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