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释傩听了,自袖笼中摸出一方锦帕,捂住口鼻。好可怜,婵娟的命运比她还坎坷,落难中毒、毁容失忆,比一出戏还曲折。“可怜的婵娟妹妹,总算救过来了。万幸万幸。妹妹你冰雪聪明,天仙资质,定可逢凶化吉、否极泰来。来来来,为了婵娟妹妹大难不死,亦当浮一大白。”
她看得入了戏,旁人却不以为然。
江思月仍盯住素衣丫鬟。“你家先生,又是何许人也?”
“阿纳特曼。”素衣丫鬟吐出四个字,仿如魔咒。
一直侍候在沈幽爵身后,状极无聊的白衣侍女闻言,一双清澈的眼倏忽低垂。阿纳特曼?她可是听错了?亦或——
一直笑容灿烂的毒尊,猛地自椅上起身,也走到素衣丫鬟跟前,伸出修长白净的手指,微微托起她的下巴,直直望进她晶莹的眼瞳深处。
“再说一遍。”他的声音温和,动作轻柔,可在场的人却如堕冰窟,寒凉彻骨。他温煦的声音中,竟散发无尽杀意。
“阿纳特曼。”素衣丫鬟不知是迟钝,亦或是胆大无比,竟浑然不觉死亡威胁,又清晰清脆地重复了一遍。
青衣毒尊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放下手,轻声笑了开来。
无情,你今日若在此间,大抵会冷笑三声罢?笑始终有人,勘不破红尘,瞰不透真谛,越不过情关。偏偏,我三样皆全。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