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渴望得到同情以及由同情而来的真心实意的爱情,但由于胆怯和自卑又不敢向任何人倾诉,而是自我压抑。他在日记中写道:“我不要名誉,也不要那无用的金银。”“我所求的就是那异性的爱情!”然而,作为一个弱国子民的穷苦留学生,在当地的日本是无法从正常渠道获得这种爱的,这就使他的“忧郁症”越来越严重,以至于用一种变态的方式,如手淫、偷看浴女、由色情描写产生性幻觉等来满足性爱的要求。这样肉体上虽然得到了暂时的满足,但灵魂并未获得慰藉,并因而产生一种犯罪感,常常处于既深深自责又无力自拔的精神痛苦之中,最终还是顶不住自己也痛恨的性的诱惑,鬼使神差般地闯进了妓院。
然而,对于一个内心受过创伤的人来说,这条卑污的道路不能使他得到什么真正的满足。因为即使那么下流的地方,也少不了对中国人的歧视。最后他感到:“我所求的爱情,大约是求不到了。没有爱情的生涯,岂不同死灰一样么?唉,这干燥的生涯,这干燥的生涯。世上的人又都在那里仇视我,欺侮我……我将何以为生,我又何必生存在这多苦的世界里呢!”
悔恨和自责使他对生活丧失了勇气和信心,他把大海作为自己的归宿,让自己沉沦于万顷碧波中来洗涤道德沉沦的污秽。当和这冰冷的世界告别时,他隔海遥望他曾热爱的祖国,向祖国发出撕裂人心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