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瞬间,血就从征税官的头顶渗出,团起乱发,沿着他狰狞着的面部肌肉向下流去,很慢很慢,像融化的雪糕。砰!手枪落在了地上。啪!他倒在了地上。
“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曼迪丢掉煎锅,微笑。
四
我扑倒在地,顾不上汗水透过衣服黏住灰尘,将征税官的枪抓在手中。
枪口指向曼迪,我坐在地上喘息。
“你究竟是什么人?”
“实习记者。”
“不,你不是。”我迟疑了一下,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首先,把枪放下,其次,我救了你两次,最后,这把枪里面装的是防爆子弹,也就是橡胶头子弹。”曼迪缓步走回墙边,理了理长发,倚在了墙壁上。
“上帝保佑女王”,粗野的字体被她的身体挡住了大半。
屋子里陷入了尴尬,我握着一把不知道什么型号的手枪,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觉得手枪越来越重,粗糙的金属握柄几乎弄痛了我手掌上的肉,手臂开始微微颤抖,不是害怕也不是犹豫,只是长时间不运动的肌肉赶到了疲惫。
我深呼一口气,放下了枪。
“我完了,你杀了他。”
“你知道被他带走之后,会是什么下场吗?”曼迪指了指双腿被我压在身下的征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