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的视线，苏染染才垂眸看向一动不动的方雅琴。
“死了吗？”
她问得平静，语气与平时关心他们是否吃饭时没有差别。
苏齐然猛地一抖，腿软地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
他竟然和女儿，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轮椅碾在碎片上的咔擦声渐渐靠近，一只细嫩的手伸到他面前。
“爸，起来吧。地上都是陶瓷碎片，小心割伤。”苏染染柔声提醒。
谁能相信这个体贴入微的女人前一刻才见死不救，硬生生拖死了疼爱她多年的养母。
苏齐然在苏染染的搀扶下起身，自我催眠一般喃喃，“她不是我们杀的，不是我们杀的……”
“当然不是，妈心梗发作，根本等不及抢救。”苏染染缓缓开口，不动声色地引导，“情绪波动太大，是最常见的诱因。最近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她在此处收声，看向苏齐然。
苏齐然呆滞地看了方雅琴许久，如梦初醒一般抽了一口冷气，“对、对，你妈就是因为最近……最近苏氏被抢走了，才气得发病……”
“是啊。”
苏染染隐没在苏齐然影子中，目露哀伤，唇角翘起。
方雅琴可不能白死了。
……
凌晨，苏倾尘做了噩梦。
被手机铃声惊醒时，她额发都被冷汗沁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