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憨似懂非懂地听着,厚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着。
“再说了,”桂卿又道,努力不表现出伶牙俐齿的态势来,“你现在看着东边的践脚墙往北偏了1公分,等恁家回头也盖屋垫院子的时候,肯定得抬高院子的地工,到时候就直接给垫底下了,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了,所以说根本就没什么大问题——”
还没等桂卿这个嫩娃娃和四老憨解释完呢,就见一个妇女像只长期受到非人虐待的终于有机会获得自由的纯种母藏獒一样,“呼啦”一下子从四老憨的堂屋里蹿将出来,吓得桂卿爷俩一大跳。
“不管恁怎么说,俺就是不信恁那一套,”藏獒一边奔走一边大声地嚷嚷道,“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占俺家一丝一毫的地方。”
“噢,恁想欺负人,门都没有,”藏獒又道,“我告诉恁吧……”
来人正是四老憨的媳妇王秀荣,她中等身材,个头不高,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腌狗尿骚的棉袄棉裤,蓬头垢面且不洗不漱的样子一望而知就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不久,也不知道昨晚都忙活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