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从小就娇惯,俺们这些亲戚,一直也是当宝贝哄。长官千万别在意哈,俺这边先赔不是……噢对了,俺们把马、骡子都收拾好啦,现在就能用。长官,咱是不是马上就走啊?”
“雾气太大,还得再等等。”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装作没看见安雅的鬼脸,匆忙板起一副官吏的臭面孔,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把色目中年打发走:
“不必太过着急。你可以继续修补马具,或者给韩岩送些清水过去。他正在烧火,今天早上,我们务必要吃顿热的。”
“好得很,好得很哩。”安家五叔看看侄女,旋又把目光收回,瞅向了栓骡子的那棵楸树。与灵活的眼神不同,他的腿脚就像生根似地一动不动,明显没有离开的意思,虽然安雅和少年都表现出了不耐烦:
“光有果子不成,牲口要喂料,人得吃干饭……看我这都说哪去了,真是老啦,老啦。对了长官,说起热饭,咱这是不是快到地方了?是上午,还是下午动家伙干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