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天都憨憨一笑:“记得,当然记得,那一次要不是你帮我求情,估计我被爹打的好几天都下不了床。”
“你十岁那年语出惊人,当着营中将领洋洋洒洒说出攘夷攻略,一时震惊四座,阿爹说你日后定是将帅之才,还亲自削了这个玩偶赠予你。”顾洛雪看见冠天都还拿在手里的玩偶,一时间感慨万千,“没想到,阿爹一语成箴,当年顽童如今已是威震一方的大将军。”
冠天都一时黯然,笑言道:“还不是因为当年你一句话,你说等我日后登坛拜将便会嫁给我。”
顾洛雪没看出冠天都的惆怅,没心没肺笑着说:“儿时一句戏言你居然记到现在。”
“当然记得,那时还小,以为一切都不会变,谁知后来你举家迁徙,临走前我将自己最珍爱的玩偶送给你,我记得当时我们还约定,你一定会再回来,这一等竟是沧海桑田。”
“你现在怎么老气横秋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也算是守诺吧。”顾洛雪白了冠天都一眼,似乎在她眼里,坐在对面的人始终都是自己儿时最好的玩伴,“我从阿爹哪儿得知你当上了将军,打心眼为你高兴,本来早就打算回来看看你,后来临时有事给耽搁了,对了,冠叔叔身子可好?”
“身子骨还硬朗,只是不知道是上了岁数还是因为当了封疆大吏,没了往昔叱咤风云的英气和胆色,我记得爹年轻那会征战沙场,意气风发何等骁勇,如今英雄迟暮,想的更多的是安平。”冠天都叹息一声,转头看了一眼帐外,“这门婚事也是他操办的,新娘家是门阀权贵,在朝中颇有权势,下月我便要调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