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完仵作,秦大人这才开始审吴筹。见他一脸大仇得报的模样,就觉嫌恶。明知妻子不检点,也忍着不语,整日游手好闲,这种人,枉为读书人。心有偏见,语气就更不客气了,“吴筹。”
吴筹回神,心气一顺,还不忘先恭敬地拜了拜,“大人。”
“本官再问你,昨晚你人在何处?”
“房间里。”
“不曾出去过?”
“不曾。”
“当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吴筹微顿,秦大人又道,“事到如今你若还不说出实情,难道你想被当做凶手不成?”
身后议论声愈发的大,吴筹也全都听在耳朵里。说他窝囊,说他废物,说他知道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留男人他也不管。什么难听伤自尊的话都在说,他们越说,他反倒不像开始时那样在意了。
反正一出这衙门,这些话也要传遍整个南乐县了。
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略有恍惚,抬头看向前面,说道,“草民听见了……大人说,柳佩珍是寅时死的,实际上我从子时开始,就听见前堂有动静。中间有停过,但不多久又吵闹了起来。后来声音又停,不过片刻,又再次吵闹,然后就一直没声音了。直到早上我要外出,才看见柳佩珍已经惨死。”
“你具体说说是何时停,又是何时有动静。”
吴筹想也未想就道,“子时过半有动静,不到丑时便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