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多少时间,而且他(带着几分悲痛地)感到也没有那种青春了。无论他的心灵多么坚实,多么稳健,也不再拥有三十岁时的弹性与创造力。而随着年华的逝去,他知道自己保有的将越来越少。
或许他该将这个工作交给年轻而杰出的林恩,让他心无旁骛地研究这个问题。谢顿不得不腼腆地向自己承认,这个可能性并不会令他兴奋。他发明心理史学的目的,可不是让某个后生晚辈收割最后的成果。事实上,用最丢脸的说法,就是谢顿感到嫉妒林恩,而且他自己对这点心知肚明,刚好足以觉得羞愧。
然而,纵使有这种不理性的感受,他还是必须仰仗其他年纪较轻的人,不论心里多么不舒服。心理史学不再是他自己与雨果的私有禁地,他在首相任内的十年间,已将其转变成一个政府认可与资助的大型计划,而令他相当惊讶的是,在他辞去首相职位,回到斯璀璘大学之后,发现它的规模已大了许多。一想到那个冗长而且浮夸的官方名称“斯璀璘大学谢顿心理史学计划”,他就不禁伸舌头。不过,大多数人仅称之为“谢顿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