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德?谁的妇德?武则天的妇德?”张太后大怒,她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显然是动了真气。脸上再也不见了数十年如一日的端庄娴静之态,冷俏俏的寒光四溢,逼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别以为你背后做了些什么哀家都不知道。只不过是为了保全皇上的体面所以哀家才一直隐忍不发。可是你也太变本加厉了,如今再不治你,恐怕不仅是皇上,就是大明也要让你给毁了!”
“母后!”若微越听越糊涂,她索性抬起一直低垂的头径直对上张太后的眼眸,“母后,儿臣何错?”
“何错?”张太后不可抑制地一阵冷笑过后一字一句说道,“女人的大忌,七出之条,你都快占尽了,竟然还要问哀家你何错之有?女人的名节何其重要,可是你呢?永乐十五年至十七年在栖霞山玉清观清修时,你做了什么?与朝臣勾结,屡屡进出未婚男子私邸又与秦淮河妓女称姐道妹纠缠不清。哀家问你,许彬和你是什么关系?羽娘又是何人?你跟这样声名狼藉的妓女混在一起,为的是什么?”
若微面色立即变得通红,心中狂跳不已只觉得马上就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对于面前这位大明朝的第一位皇太后,自己的婆婆是一点儿也不了解,甚至觉得极其陌生。一直以为她是外冷内热的,虽然态度中总是透着一种疏离,那也是为了平衡后妃与嫡庶之间的关系。她是那样高洁出尘不食人间烟火,在她的身上你似乎永远找寻不出半点儿错处来,可是如今,就像一片无痕的雪地上突然被倾倒了一整车乌黑的煤炭,黑与白这样强烈的对比,让若微一下子乱了方寸:“母后,您在监视我?”